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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掘文学固有的潜质

2000-05-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张天明 我有话说

要使我们的儿童文学作品真正优秀起来,要使它们具有生命力,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致湮没而传之久远,我想,我们既要努力捕捉生活,用儿童稚气的笑容照亮时间的夜空,又要深入探寻生命,用理性的光辉照亮作品。生活的灌注,可以使儿童文学的面容变得生动,理性的冲击,可以使它的内涵变得深刻。《生命状态文学》丛书就是在这种理念下经过反复探讨而产生的。它在美学理想上反映着以生命意识的强化为主要特征的审美思潮的崛起,在艺术表现上,反映着具有现代或未来特征的文学艺术意识的复归,疏离了对社会生活的描写,走向大自然,走向整个生命物种,将生命的和谐发展作为审美观照的主要视觉和尺度。所谓生命状态文学,是指专门以大自然当中的生命群体作为作家观察、思考、剖析的对象,通过对这些生命群体的诸种生存状态和繁衍历程的描述,表达出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以及生存与发展的艰难的一种独特的文学现象。生命无处不在,生命是一个过程,一个生与死的过程,更是一种状态。生命问题一直是人类最古老的问题之一,也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古今中外许多文学作品或多或少地触及到生死这一文学母题,但这些作品都是从人类自身这个极小的角度来进行观察、思考的,这大大地局限了人类对生命进行更高更深层次的认识和思考。为此,我们慎重地提出“生命状态文学”这一命题,并准备出版一系列以生命状态为主题的文学原创图书。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意在开创一种新的儿童文学形式,意在希望作家打开视野,把目光投向人类以外更广阔的生命领域,通过对自身以外生命的认识和思考,来观照人类世界,从更本质的层面上探索文学与生命的意义。

在大自然生命法则面前,任何生命的生存与发展都不可能不充满艰辛和磨难,都必须与其自身的发展规律进行痛苦的拼搏,与大自然进行英勇的抗争,这是一种有限对无限、短暂对永恒并试图超越的挣扎。尽管所做的一切努力有时会注定失败,但给人的是一种精神,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不拔的拼搏精神。这种拼搏精神体现了一种强烈的生命意识,一种对生命的强烈热爱。因此,生命意识作为主题贯穿了生命状态文学的始终。它使我们充分地领略大自然的壮阔的同时,感受到生存的艰辛和生命的瑰丽。生命物种在其生命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力量、意志、精神等,正是我们对生命认识和思考的最终目的,即生命的最高境界。

要很好地表现生命境界,必须以具体的生命体验为基础,即对人类自身以外的生命的体验,它让我们走进了一个未知的崭新而广阔的生命世界,获得了描写人的文学所无法替代的独特的审美体验和艺术感动。这种体验大致包括对角色的体验、情景的体验、情感的体验和对自我生存状态的重新与深人体验。其实,这种体验是一种弥补——弥补人类的生活环境、生活内容和自身生理、个性的欠缺。这种体验也是一种沟通———沟通人类之间、人类与非人类生命之间所产生的种种误解,通过体验而加深人类对自身对非人类生命的了解和对自我的认识,消除现实的各种束缚和界限。体验本身就是一种审美情绪,它使人类对生命有了更高层次的理解,更高境界的领悟。

我们知道,生存就是一切,这是一切生命物种生存的基本法则。在大自然甚至整个宇宙之中的生命本无所谓贵贱强弱大小,为了生存,也无所谓成功与失败,甚至毁灭,只要坚韧不拔,不甘屈服,一往无前地去追求,充分显示出生命的壮丽与辉煌,这样的生命都是崇高而美好、伟大而神圣的。人类是从大自然中发展而来的,不仅永远不能摆脱大自然,而且永远带着大自然的特性。从广义上来说,人也是动物,是动物的一种,有分类为证:人属脊索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灵长类人科。在生命状态文学中,人始终保持与其他生命平等对话姿态,通过平等对话来认识、思考、理解生命,通过和平共处,互为朋友,达到共同提高生命质量,这是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生命状态文学势必涉及到动物学、植物学、生物学、生态学、地理学和地学等科学知识。它把文学与科学知识有机地结合起来,在具有文学性、趣味性的同时又具有了科学性和知识性。这在以往的文学作品中是很少见到的,从而使得生命状态文学的创作更具难度,完全可以这样说,生命状态文学是对作家和编辑的才情与功力的一次极其严格的考验。我们知道,我们的这种探索是冒险的,可能会在较长的时间内得不到共鸣。但是,我们依然很乐观地坚信生命状态文学将以它那深厚的文化内涵和使多层次读者感动不已的力量,活跃于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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